今日負責鎮守城西關卡的守將是祖上頗有軍功的威遠候爺的嫡次子關鵬,此人不過是沾了家族庇蔭,在巡兵營中混了個總兵。他隻是個紙上談兵的家夥,根本沒有真刀實槍地上過戰場。
此時,麵對千軍萬馬,兵臨城下的狀況,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哪會什麽行軍打戰。
好在他的父親威遠候爺——關山才是本次駐守軍隊的督軍,一直在營帳中與參將們排兵布陣,關鵬肚子裏沒貨又是個怕死的,關鍵時刻隻能求助於老子。
關山與席梟算是老相識了,從前在邊疆一起抗過敵,後來關山因腿傷不得不退守京城,先帝念其有功便讓他承襲了威遠候的爵位。
關山回京養好傷之後得了個三等將軍的官銜,被分配到巡兵營當差,是巡兵營的一把手,是以才把自個不學無術的次子弄進了營中混個閑職。
關山與兒子關鵬不同,不是個混吃等死的官富二代,相反,他是個極其有野心的政客,早些年便暗中投靠了肅王,為其做事。
所以今日來叫陣的不管是誰,哪怕是先帝來了,關山也會照打不誤。隻有打贏了,肅王許給他的榮華富貴才能兌現,而他也早已將身家性命與前程全部押在了上麵,沒有退路可走。
當關山站上城頭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他與席梟這對昔日並肩作戰的隊友,今日注定要各為其主刀劍相向。
所謂世事無常莫非如此。
“太子領兵壓境,兩軍在城西對壘,恐難免一戰,還望主子明示……”
關山送出的飛鴿傳書第一時間將消息傳到了深宮之內,上達肅王耳中,惡狠狠地將手中的紙片揉成一團扔進紙簍,肅王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狠絕的冷笑。
他回給關山的信件隻有短短的一個字:“殺”,力透紙背,殺機畢現。
禁衛軍前鋒騎馬來到城牆下叫陣,言明要護送太子殿下進宮,讓守城官兵速速開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