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雪一臉陰沉地回到太尉府,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席梟和聶含璋之間的種種,心中煩悶異常。
“不回房了,你們陪我去流水閣走走吧。”
這種情況下,高慕雪更不想回到那個充滿藥味,讓自己憋屈了一個月的房間,去看看美景或許還能鬆緩一下心情。
高慕雪走近了“碧池亭”本來想喂喂魚散散心,沒想到亭中已經有人了,定睛一看,是胞兄高慕恒和小侯爺沈睿鋒。
小侯爺的神色似乎頗為惆悵,看上去像在借酒消愁,而胞兄是在勸慰他,時不時地將他的酒杯攔下,不讓他喝。
此情此景,無論是從禮數還是修養上,高慕雪都不應該上前打擾的,她原意也是想轉身就走,把空間留給亭中那兩個男人的。
可好巧不巧,沈睿鋒在與高慕恒的推拒中,酒杯不小心碰倒了,酒水灑到他的衣襟上,沈睿鋒從兜裏拿帕子擦拭時,從他的懷兜裏不小心又扯出了另一條帕子,掉到了地上。
那塊絲帕明顯是女子所用,高慕雪眼尖,一眼就認出那帕子上的花紋跟聶含璋丟失的那個錦囊上的花紋是一模一樣的。
她忽然想到,那天沈睿鋒被獒犬抓傷時,最早的傷口就是聶含璋幫他包紮的,當時他的手腕上就已經纏著這條絲帕了。
按理來說,那塊絲帕應該早就沾上血汙髒了、扔了才對,可它如今卻一塵不染地被沈睿鋒如獲至寶一樣地貼身放著,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小侯爺沈睿鋒對聶含璋懷有別樣的心思。若說之前高慕雪隻是懷疑,那麽現在她就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轉念一想,高慕雪似乎也想明白了沈睿鋒臉上的愁悵是為哪般,興許他也是聽說了席聶兩家議親之事,心裏苦悶,這才來找她的兄長訴苦來了。
見狀,高慕雪臨時改變了想法,逶迤行至碧池亭,決定從沈睿鋒探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