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恒回府之後,越想越越覺得今日的事情不對勁,直到確認聶含璋和席家人是如何從大理寺脫罪的,方才覺醒悟過來:高家是被容延和聶含璋這對表兄妹聯手給“賣了”。
什麽合作交易全是狗屁,根本就是為了挑撥高家與肅王府設下的圈套罷了。
席家人手中早就握有先帝禦賜的免死金牌了,無論最後大理寺如何定罪,他們都能安然脫身,怪不得聶含璋自入獄以來一直未見愁容,原來是有肆無恐。
至於禁衛軍令牌不過是他們拋下的誘餌,用以離間太尉府與肅王關係的。隻恨當時他們被權勢迷了眼,沒有看出其中詭計,或者說是利欲熏心,以致太過大意忽略了一些細節,才被容延等人耍得團團轉。
可是這個啞巴虧高家暫且也隻能忍氣吞聲地咽進肚子裏,畢竟隻是暗中和容延見過兩三麵,雙方談及的事情隻是口頭或書麵的並未具體實施,構不成任何憑證。而且在明麵上他們可是半點損失也沒有,更不可能去找肅王當麵澄清和解釋,否則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隻會越描越黑。
相比肅王與高家對席家人脫罪的焦慮不安,從天牢裏坦然走出的聶含璋心情則是無比燦爛。
驃騎將軍府早就被呂高那些鷹犬攪得天翻地覆,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府中一片狼籍殘敗,眼下根本住不了人。
聶含璋回府取走禁衛軍令牌和一些換洗衣裳之後,便急忙驅車帶著席老夫人和容嬤嬤等人回了娘家聶府暫住,留下其他仆役在府中收拾殘局。
如今席家已經洗清了嫌疑無罪釋放,聶含璋在娘家亦可安心地住下養胎。將軍府的修繕整頓工作她已經吩咐下去,讓下人們手腳放慢些,不必趕活,她打算在娘家一直住到席梟歸京之後再搬回去,這樣比較安全。
隻要肅王還顧忌著點臉皮和名聲,相信他是不敢趕盡殺絕追到聶府來的。不管怎麽說,他名義上都是聶府的半個女婿,倫理綱常上聶含璋可稱呼他一聲妹夫,中間夾了個聶含瑧,肅王就是再心急,也會三思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