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占安村口的加油站被幾輛汽車的大燈照得通明,由廢舊的油桶布置的簡單防禦工事已經基本成形。
三人一組的士兵在周圍巡邏,幾挺重機槍假設在加油站的三麵。在加油站的屋頂上,趴著兩名狙擊手,瞄準鏡時刻在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在加油站前方的空地上,幾輛汽車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每輛車上的車廂裏或者車棚上,都留有兩至三名士兵。槍口一致對著外麵的莊稼地裏,保險打開,時刻準備射擊。
大隊人馬都躲在包圍圈裏,三五成群默然無聲。
那輛裝著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皮卡也停在包圍圈裏,雨衣二人組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車上。二十名裝備精良的士兵圍則有序的分布在周圍,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
王宇被任命負責清點人數,結果令人無比的沮喪。出來時候有近三千人,此刻卻隻剩下一千五百多人,其中還包括了老虎連的士兵三百一十九人。
而這些人中,有三成的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最嚴重的,躺在那裏吊著最後一口氣。他的親人圍在身邊低聲的抽泣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慢慢死去。
張海峰三人縮在中型貨車的下麵,背靠著沾滿了血跡的輪胎,難聞的血腥味兒從輪胎上散發出來,令人一陣陣的作嘔。不過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味道,並沒有在意。
趙雪瑩拿出李心寬送給他們的麵包和水,三人分著吃。
吃到一半,沈海心就迷迷糊糊的趴在她的懷裏睡了過去。睡夢中還不時的砸吧著嘴,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麽。
趙雪瑩借著車頭大燈的光線低頭看著懷中的小丫頭,輕輕的歎口氣道:“這孩子生逢這樣的世界,又沒有父母在身邊,真是太可憐了。”
張海峰漠然無語,擺弄著陳班長給他的那杆狙擊步槍。
他很小就失去了父母,對於父愛母愛很陌生。這些年裏,他唯一的親人就是爺爺。不管是開心難過,他腦海裏每每浮現出的也都是爺爺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