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底陳家要辦陳文仁的婚事,京城中的王公大臣紛紛送來拜帖。
皇上親自封了曾氏誥命,又賞賜了鎮床如意,朝臣們自然要跟風。
其中比較特別的是佐領三官保郭絡羅家,正是宮中宜嬪的母家。
陳家人納罕,從未聽陳文心說過和這位宜嬪娘娘交好,甚至這位宜嬪娘娘還以送子觀音之事意圖誣陷她。
那郭絡羅家為什麽要送如此厚禮來?
“興許是宜嬪娘娘授意的,要和咱們家結好?”
鄭氏是個沒有什麽心眼的性子,她沒有往壞處想。
陳/希亥在宮中當差了半輩子,什麽樣的勾心鬥角沒聽說過?他隻會往壞的方麵想。
“我給女兒傳過信了,她並沒有這樣說。反而說,宜嬪的宮人造謠陷害她,被她處置了一番。”
鄭氏就嚇到了,“這宜嬪娘娘竟是這樣的人,咱們快把這禮退回去吧?”
郭絡羅家的禮算得上厚,但厚不到足以為借口退回去的地步。
無緣無故就退了人家的禮,豈不是正好落人話柄,叫人以為陳家仗勢欺人麽?
再要叫人誤以為是宮中勤嬪指使,有意針對宜嬪母家,那就更不好了。
“且看婚宴那日郭絡羅家是什麽氣色吧,你叫文義明兒早些回家,我與他商量商量。”
不知何時起,在陳/希亥心目中,陳文義已經成了這個家的頂梁柱。他遇到什麽決斷不下的大事,不會想到和陳文仁商量,而是想到陳文義。
鄭氏暗暗察覺到這種變化,心中欣喜。
隻要他們倆父子不頂牛,她也就放心了。
陳文義平時下了朝就到綠營中待著,按照編製他還是綠營的將軍,隻是不直接管轄事務了。
陳文仁仍是綠營守備,他每日都忙著營中將士的操練和夥食糧草等。
“這是做些什麽?”
歇晌的時候,陳文仁到陳文義的衙中,見他手上拿著刻刀和一塊小小的長條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