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裳的下巴微微用力,甩脫了男子禁錮的雙手,轉頭剛想怒喝一聲“登徒子”,卻在看清麵前男子宛若謫仙般的麵貌時,睜圓了眼睛,脫口驚呼道:“燕景瑞,怎麽是你!”
她那黝黑的眸子裏,猶如一潭湖水激起了漣漪,波濤暗湧。該死的,居然會在這遇見燕景瑞這個大麻煩!
這個刹那間,燕景瑞也看清了夏凝裳的臉,他那猶如玉石雕刻般俊美無鑄的容顏劃過一道詫異的神色,漆黑深邃的眼眸再不複冰冷的眸光,反而漾起一絲晶瑩清澈的水水柔光。
“安定候府的大小姐,夏凝裳!居然是你!”
燕景瑞手腕一抖,泛著寒光的長劍猶如無骨之蛇,瞬間纏入了他的腰間,夏凝裳僵硬的脖子這才轉了轉。
“我早該想到,此時此刻出現在巴河鎮,奢侈的用沉香做熏料的皇親貴胄隻有你燕景瑞!”夏凝裳衝著燕景瑞無比惱恨的瞪圓了眸子,早知道就該在他躍入車廂的時候就一腳踹下車去。
這個被正元皇帝捧在手裏怕化了,含在嘴裏怕融了的恒王世子簡直就是麻煩的代名詞,他的背後充滿了算計與陰謀。可他偏偏不自知,居然年僅十歲就自請從軍,跟隨著她的父親安定候遠赴西南邊境平叛拓跋之亂。
做一個榮寵一身的寵臣還不夠,居然還妄想爭取軍功,獲得軍中的威望,他難道不知自己這般作為隻會拉來朝野上下乃至眾位皇子更多的仇恨值?這般作死的燕景瑞實在是夏凝裳避之不及的對象。
“哦?原來認出我是大燕國的人是因為你長了個狗鼻子?”燕景瑞挑了挑眉,薄唇微勾,低低的笑著說道。
夏凝裳被燕景瑞的話氣的雙頰通紅,腮幫子鼓鼓的,“燕景瑞,你別忘記了,現在你還在我的馬車上,我隨時隨地都能一腳把你踹下去!”
“踹下去之後,說不定我一個大喊大叫就說溜了嘴。哎呀,你說原本應該呆在京都龍城的安定候府的大小姐怎麽就出現在了拓跋的巴河鎮附近?是想通敵賣國?還是想和哪個野男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