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湖心亭。
正是夏初,天氣並不是十分炎熱,卻是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倒真的適合出遊。
這湖心亭規模倒是不小,足足可坐得下二三十人,此時亭中擺滿了桌椅,桌上放著水果佳肴、珍饈美酒,果然是隻有大戶人家才消受得起。
歐陽情雖然是答應了如柳去參加宴會,卻並不是真的有這個心思,因此按著平時的作息來的,沒有刻意早到這裏。
如柳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歐陽情在路口就碰見了她,看見她一臉如釋重負的笑意,隻感覺心裏微微一沉,隨即散去。
她不拿我當親人,我為何拿她當姐妹?
從此,隻當陌生人,也好。
略略朝亭中望了一眼,隻看見人頭攢動,賓客倒是不少。歐陽情唇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心道,歐陽夢兒真是好本事,竟然請到了這麽多人。
是想要她在這麽多人麵前出醜麽?
款步朝著湖心亭走去,目光始終不曾偏移分毫,絲毫不去管眾人朝她投去的各種各樣的眼神。
即便是看到了太子司馬逸,也裝作沒有看見,隻是心裏暗笑,夢兒實在是好心計,這一場好戲,最應該看戲的人,不正是太子麽。
見歐陽情出現,歐陽夢兒和歐陽馨兒都是心裏大定。
她來了就好,隻怕她不來。
她來了的話,她們的計劃就好實施了!
隻是,司馬逸坐在那麽明顯的位置上,她竟然沒看見?
怎麽可能!
以往的話,她雖然是個傻子,認司馬逸卻是認得極清,就算是他的一個背影,她都能在後麵追趕著、叫喊著。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 司馬逸極其厭惡她,而她的名聲也壞了下去。
司馬逸自然也是看見歐陽情了,眉毛不自覺地一皺。
他以為歐陽情又會像以往那樣恬不知恥的貼上來,卻是沒有想到,歐陽情隻是目光微微掃過他,便移開了,幅度小的幾乎給他一種她看不起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