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日,使臣團抵達京城。
王家軍護送,禦林軍開道,街上泱泱人群,接踵摩肩,爭相擠在城門口,等著瞧一瞧那傳聞中的金雲國使臣。
這等場麵不禁要讓人想起三個月前那場新帝納後的盛世婚禮,隻不過現場的氣氛卻是與之截然不同。
流夏國與金雲國休戰不過十幾年,十幾年前兩國還是打得不可開交的關係。這也就意味著,現場的人群中,有人尚且還是孩童的時候,父親或者叔伯就已戰死在了沙場之中;有垂垂老者,他的孩子也犧牲在了那遙遠的地方,屍骨被風沙埋葬,無人善後……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待會兒便要踏入京城,以友邦的姿態,居高臨下睥睨眾人。
有人憤恨,有人憎惡,有人咬牙切齒,但更多的人卻是事不關己的態度,純粹來湊熱鬧而已。
城外軍隊抵達,城牆上號角聲響起,請示那迎賓台上的皇帝,皇帝一聲令下,城門緩緩向兩旁打開。
沉重的鐵門發出悶沉的聲響,仿佛幾千年不曾打開過似的,但那上頭的朱漆卻是明亮嶄新,純金打造的門環,精致的雕花,無聲地昭示著這座京城的繁華。
最先進城的人是王漓以及他的護衛。
他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鐵甲,腰間別兩把標誌性的寶劍。他對百姓們這種夾道歡迎的方式並不陌生,每當王家軍立下軍功凱旋歸來之時,全城百姓都會為他歡呼慶祝,他笑笑,習慣性地便伸手和百姓們打起了招呼。
有人認出了他,也有人和他打招呼回應,但歡呼聲自然遠不比他曾體驗到的那般熱烈。
隨後入城的是一個少年人,騎著一匹棗紅馬,正是金雲國人,性子活潑得很。他學著王漓的樣子和流夏國的百姓們打招呼,百姓們麵麵相覷,惹來噓聲一片。
這之後入城的人基本上大同小異,穿的都是金雲國官服,暗色的衣袍,冰冷的麵容,這馬背上的民族各個都虎背熊腰,看著就是一身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