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是在七月走後不久便開始身子不適了,剛開始也隻是有些咳,鳳陵溪說去找大夫來看看,但被她拒絕了,說不過是有些染了風寒,吃點冰糖雪梨或者川貝枇杷膏便好了,見母親並沒有太多的症狀,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知道為何,鳳啟樞後麵倒是總來攬月軒過夜,鳳陵溪雖然心有疑惑,隻是暗自留了個心眼,倒也並為太過在意。
後來周氏的症狀似是不減反曾,臉色愈發難看,鳳陵溪越發覺得不安,忙找了大夫來瞧,可總沒說出個所以然,這藥一日三次的喝但終不見好,周氏的病情反倒開始加重,慢慢的已經有些起不了床了。
“昨兒眼瞧著夫人氣色還好了些,還下地走了些時候也跟少爺說了一會子話,誰知道,今天早上一看才發現夫人身子都冰了……”玲瓏哽咽著說完,旁邊的紫陌和從容,已經哭成了淚人。
鳳陵溪心中悔恨不已,若不是自己沒能早日察覺母親的身體有異,或者早點換個大夫來診病,或許娘就不會這麽不明不白的走了。心中更是追悔莫及,恨恨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響亮的聲音聽著格外讓人心顫。
而七月隻是像個木偶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裏,一臉木然。
看著七月這般失魂落魄的,紫陌生怕她心緒不穩傷了身體,要知道她體內的毒還沒有解,這些日子已經有毒發的症狀了,若是此時再生枝節,她怕她會受不住,忙開口勸道:“小姐,夫人生前最是疼你,若是她見著你這個樣子,不知道該怎麽難過呢。”
難過?人已經死了,反正也看不見了,若是怕自己會難過,又怎麽會就這麽匆匆去了呢?想到這裏,七月覺得有些鼻酸。
“父親知道嗎?”
玲瓏愣了一下,然後哭得更凶:“知道,但大夫人說今日六小姐出閣,不吉利,老爺也說,先不發喪,待過幾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