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睡得太多,這下棲梧反倒睡不著了,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頭頂的帷帳發呆。
棲梧本不想和他同睡一間房的,但是龍玄澈淡淡的說了句:“你以為這是客棧?還能選房間的?”。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晉城府尹家裏,在外人看來,陵王和王妃伉儷情深,怎能分房而睡?
於情於理都不合。
而且她也明白過來,若不是自己病了這一出,他們完全可以暗訪好便宜行事。但是因為自己突然病了,他們一群大男人也不好照顧,所以龍玄澈才幹脆亮了身份,住進了晉城府尹家中。
她已經拖了他的後腿,確實也不該再給他添麻煩了。
所以當龍玄澈慢條斯理的脫了外衣準備上床睡覺時,棲梧還在一旁坐著,總歸有些尷尬,哪怕他們曾經做過最親密的事,可是畢竟他是不知道的。
“阿鸞還坐在那兒做什麽?不困麽?”龍玄澈的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棲梧隻好咧著嘴憨笑:“嗯,你先睡,我不困的。”。
襯著搖搖的燭光,棲梧原本就有些紅的臉頰紅得越發詭異,龍玄澈見之有趣,忍不住打趣她:“阿鸞莫不是害羞了?”。
“害羞你媽個頭啊!”棲梧像是被針刺了一樣,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棲梧有個壞毛病,隻要嘴硬狡辯的時候總是喜歡說粗話,龍玄澈早已對她這個毛病了如指掌,雖然她害羞的樣子甚是好玩,但是對她說粗話這個習慣老改不過來總歸還是有些不悅的。不過許是龍玄澈今日心情好,倒也沒有與她多做計較。
“莫不是預備在那兒坐一夜?”見棲梧遲遲沒動靜,龍玄澈沉了嗓子說道:“你現在還病著,若是又受了寒發燒耽誤了本王的正事,你等得起,洛陽的百姓可不一定等得起。”。
雖然這帽子扣的有點忒大了些,但是棲梧轉念一想,反正她現在一副死魚身子,什麽都感覺不到,還不信他還能把她怎麽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