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這張極其普通的麵具都異常好看了幾分,墨婉任他將麵具放在自己臉上,在他的瞳孔裏,她看見一張極其普通的臉,倒算得上是眉清目秀。
將原本靜垂的發絲挽起,係了一根雪白色墜珠的飄帶,在眼角旁邊繪製了半月形的暗色紋樣,一襲白衣長裙仙氣難掩,這一番收拾後,周身倒真的有很大不同。
她的心裏是雀躍的,去過碧雲峰之後便是可以一直無憂無慮待在這婉楓穀了。
不安也是有的,她不清楚會遇到什麽人,什麽事,那些她不願觸碰的傷疤再次暴露在麵前。
很快,歡喜就壓過了不安,敖溪牽著她的手走出穀中,自此,萬水千山,都是他。
“阿溪,我們什麽時候回來?”墨婉拽著他的衣角望著穀內唯一的一處宅院,黛瓦碧牆,容納了她最倉皇的歲月。
“紅葉再染楓穀時。”敖溪的眼裏如流水裏的碎光回轉。
兩人一高一矮的身影在冬意漸深的山穀內穿梭,如兩位隱世的謫仙再落人間。
“阿婉,碧雲峰冬日有臘梅,夏日有碧荷,秋時我們就可再回穀中,豈不圓滿?”敖溪眯著眼角笑言道。
“圓滿。”一道糯軟女聲隨即相和。有他,四時之景都會歡快些。
玄山之巔,敖羽望著天空的流雲,突然眸色發亮,揉揉眼睛,為了看得更清楚些,果真渾身如同置於冰窖中,隱晦幹冷,這日日望著天空,他都忘了何時何日,懷裏一直抱著冰冷的黃金麵具。
“她要回來了,她要回來了,她要回來了。”敖羽從自言自語突然大聲高喊,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豐富起來。
三下五除二將靈泉收入囊中,連衣服都未來得及換就要出門去。
“小少爺,這天象顯示初雪在三日後,去那碧雲峰隻須一日不到,為何這麽著急?”一個老者伏在身後說道,他看著自家的小少爺要將靈泉帶走,可是心肝肺都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