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上落滿了碎銀般的光輝清冷孤寒。
笛聲清越如溪。
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輕撥,如瀑長發搭至胸前,白衣如雪融為天地一色,俊秀的臉龐上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撩撥人心。
白衣男子的身旁斜倚著一白衣女子,眉目如畫,巧笑倩兮。
“阿溪,好冷。”墨婉嬌笑著說道。
敖溪微微側過頭,身旁人的鼻尖已經通紅,呼出的熱氣凝結成冰霧,收回放在琴上的大手,將她輕輕擁入懷裏。
“這樣可好些了?”敖溪感受著懷裏人的體溫,內心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蜜意。
墨婉朝他懷裏擠了又擠,唇角微微翹起,嘟嘴抱怨道,“不好,阿溪,我們去挖出一壇酒,喝下那才叫暖身子呢。”
敖溪望著她臉上狡黠的笑意,眸子沉了又沉,唇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意,“阿婉,我還有一好法子可以暖身子。”
“說來聽聽。”墨婉倚在他的懷中,輕嗅淡淡的鬆香味。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敖溪壞壞一笑,已經攫住了她的唇,隻餘下還在撲閃雙目一臉不知所措的女子。
幻境前,一金冠男子微微歎息,“殿下,你的執念太深。”
這已是多少日了,他早已數不清,自從那日敖淵與殿下一戰後,他抱著殿下的屍體回到了龍族後,就這樣日日守在他的身邊。
一邊照顧著冰棺中靜躺著的身體,一邊望著幻境中他的笑容。
他承認,跟在殿下身邊這麽多年,殿下從未像在幻境中一樣開心過。
他也不知當時為何會鬼使神差地聽了那月白色長裙女子的話,將殿下困在了幻境中。
現在,他有些明白了,這何嚐不是一種成全,前些時日墨婉日日取血讓他為殿下擦拭身子,最後殿下的身邊竟升起了一層血霧,以致殿下麵色紅潤,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墨婉便偶爾還會來親自看望殿下,每次望見幻境中的畫麵眉目輕皺,伸出指尖輕撫著殿下的眉眼,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