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燈台的火苗映入她漆黑的眼瞳,搖曳出光華萬千,絲毫不見慌亂。
梁瑾還以為夏九歌指的是自己帶來的家臣,臉上立刻流露出鄙視來。
能跟隨世家小姐的家臣,自小都是被淨了身的,和宮中的太監一樣,根本就不算是男人。
“連閹人也要,夏九歌,你還真是饑不擇食。”她冷聲嘲笑。
然而,夏九歌卻笑得眉眼彎彎,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梁瑾微微一怔,緊接著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男人冰冷的聲音。
“你說,誰是閹人?”
這個聲音……
夏九歌紅唇微挑,充滿嘲諷。
她還是頭一次如此慶幸,這位攝政王的及時出現。
這回,梁瑾算是結結實實地得罪了他吧?要是能趁此機會,讓他把火都撒到梁瑾身上,她自己豈不是能找機會抹油開溜?
隻是剛剛服下的那顆藥丸,讓她有點說不出的難受。
心口好像有團火焰在燃燒,順著血液流向周身,不疼,微癢,卻無論如何都搔不到癢處,隻能坐立難安。
而不遠處,傅子恪微微抬眸,看了過來。
這一看,就挪不開眼去了。
感覺到他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夏九歌莫名地心裏一動,還有點沾沾自喜。
哼哼,他之前不是高冷的很麽,也被她的“美色”給驚呆了吧。
隻是……他臉上越來越明顯的怒意……是怎麽回事?
夏九歌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傅子恪直直地衝著自己走過來,緊接著一件披風就兜頭壓了過來,差點把她砸懵。
“哎,你……”
她還沒來得及抗議,一隻大手已毫不留情地扣住她的腰身,擁著她走出天牢,再度坐上了馬車。
披風裏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夏九歌在藥力的作用下,竟覺得有些沉醉,腦子頓時被攪作一灘糨糊,什麽都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