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並沒有別人,穆珂覺得換了個陌生環境,自己變得疑神疑鬼起來,她不敢再在青磚小道上逗留,迅速地離開,往梅林的方向走去。
等她走遠了,湘妃竹裏閃出一個人來,正是從宴席上出來透氣的秦天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在穆珂轉身的瞬間,他下意識地鑽進了旁邊的竹林裏,他看到穆珂連人影都瞧不見了,才有些自嘲地說道:“奇了怪了,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躲了幹嘛呀?”
秦天序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回到了宴席之上。
穆珂從紅梅林裏取了披風,不願意回到宴席之上,索性找了個涼亭坐著打發時間。
主廳的宴席已經吃到酣處,太子有些迷糊地站了起來,向著眾人說道:“本宮不勝酒力,先出去醒一下酒,你們先吃著。”
旁邊走出一個仆從趕緊扶著太子,被太子推了,太子說道:“本宮自己一個人出去就可以了。”
太子不算醉得厲害,隻是頭有些暈,走路還是能走穩的,而且他向來有潔癖,不太愛跟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尤其是男人,所以寧願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也不要仆從扶著他。
在另一邊宴席上如坐針氈的穆琪一直偷偷留意著男子這邊的狀況,看到太子殿下一個人走了出去,心差點漏跳了兩拍,她鬼使神差地站了起來,從主廳的偏門處溜了出去。
太子一出了主廳,離了鬧哄哄的人群,頓時覺得清醒不少,他慢慢地踱著步子,冬日裏冷冽的風迎麵吹來,他才發現自己忘了穿鬥篷,隻覺得冷風冷進了骨髓裏。
冷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起熱的東西,比如在穆家,穆琨遞給自己的那一杯滾燙的熱茶,燙得他手心發紅,卻讓他無比想念。
太子忘不了第一次見到穆琨時,他逆著光,帶著一身薄汗,穿著一身勁裝,既陽光又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