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指桑罵槐的指責,溫氏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前幾天靜客毫無生氣的臉在腦海閃過,到現在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傷的那麽嚴重,怎麽可能是偷懶!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男人還沒死呢,你就急著哭喪,你是不是盼著我兒子早點死啊,天天哭,真是晦氣!”心裏的氣沒撒出去,馮氏立刻就把炮口對準了溫氏。
“娘,我不是……我沒有……”溫氏本來就不怎麽會應對馮氏這種沒理還能強硬三分的人,又是長輩,對方的話專門戳她心窩子,委屈都沒法說出口。
“沒有什麽沒有?我冤枉你了?你說你能幹點啥?從早上到現在連幾隻雞都沒喂完!真是光吃飯不幹活,你看村裏哪個女人比你更好吃懶做!”沒想到溫氏還敢回嘴,馮氏氣勢更厲害,一手叉腰一手在溫氏鼻子下麵指指點點,唾沫星子噴了溫氏一臉。
聽著她在外麵這麽刁難她娘,葉靜客怎麽可能還能忍的住,忍著頭暈穿好衣服,腳踩在地上軟綿綿的,不知道是身體還沒恢複還是坐車的後遺症沒消退。
一出門才發現這屋子是西廂房,坐北朝南的正房三間灰磚灰瓦,雖然灰撲撲的有點沉悶的感覺,但是在村裏一片土房泥牆之中算是鶴立雞群,院子很寬敞,東西廂房挨著正房,靠近門口西牆邊放著沾著泥土的農具,東牆邊挖了一塊地,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種,旁邊堆著柴禾什麽的。
西廂房的窗子旁邊搭了個雞圈,雞圈旁邊正在指手畫腳的五旬婦人一臉的氣勢洶洶,跟她娘差不多的個頭,手腳細瘦,臉上的皺紋很深,跟她在路上見到的那些老人相貌差不多,吊起的三角眼顯現著主人十分的不好招惹,跟她路上想象中的慈祥的奶奶有不小的出入。事實上,葉靜客已經感覺到了來自她奶奶的惡意。
“吆,不是身體不行嗎?這麽一會兒就能下地了?我看就是賤皮子,不罵就不動彈!從那車上摔下來還能怎麽樣?把人事都忘了怎麽沒忘記懶!”看著葉靜客搖晃著出來,馮氏立刻臉就沉的像水一樣,這都日上三竿了,放在農忙的時候已經幹了小半天的活了,現在才起來,真是個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