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完院子,把簍子裏的野菜切了喂雞喂豬,做完這些,葉靜客想要把衣服給洗一下,可是盆裏的水都被泡在裏麵的衣服給吸去了,得再加些水才行,剛才娘交代洗衣服要用外麵水缸裏的水,做飯用廚房小缸的水,葉靜客拎著水瓢去舀水,幾乎跟她一般高的缸裏麵隻剩下一個底,還散發著一股子悶悶的異味,不知道是放的太久了還是怎麽的,對著這水有點沒法下手,隻能先去挑水了。
因為之前娘說的仔細,葉靜客提著木桶沒費什麽力氣就找到了位於村中間的水井,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在家裏忙活的人出來的也多了,樹下一堆一堆閑聊的老人,一群嬉戲玩鬧的孩子跑來跑去,最平常不過的景象給這個偏遠而又貧困的小村子帶來了幾分鮮活。
葉靜客一邊走路一邊看著左右,高高低低的土房、參差不齊的牆頭、坑坑窪窪的土路、粗的兩個人拉著手都沒法抱過來的老古樹,對於一個曾經隻能隔著玻璃或者鏡頭看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這麽近距離的觀察和體會這個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新鮮,走著看著,葉靜客的臉上慢慢浮上淡淡的笑意,從穿過來開始不是趕路就是吵架,這祥和平靜的時刻可真是難得。
這個時候水井旁並沒有人,七八個婦女在不遠處的樹下一邊說著話一邊洗衣服,大概農家人都愛穿那種耐髒又結實的布料,在葉靜客看來硬的搓不動的衣服在她們的手裏揉搓起來看上去絲毫不費力氣,水髒了就直接倒在旁邊的地上,然後把木桶裏的水倒到木盆裏,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洗好的衣服都摞的滿滿的一盆子,葉靜客看了一小會兒,這裏倒是個洗衣服的好地方,省得來回提水了。
正對著葉靜客的一個女人不經意抬頭看到她,立刻不說話了,伸手戳戳旁邊的人,其他人也都看過去,她們看到葉靜客明顯怔了一下,然後目光都集中在她臉的傷口上麵,不怪她們的目光太直接,葉靜客臉上的傷口確實很醒目,從左臉的太陽穴到嘴角,殷紅的一指節寬傷口橫在白嫩的臉上,分外的紮眼,葉靜客第一次在銅鏡裏看到這個傷口的時候也吸了口冷氣,這樣的疤痕消除基本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