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來桌酒席,一直喝到第二天天亮方才罷休,葉靜客兩夜沒睡,待賓客都陸續送走了,溫氏瞧她眼底發青,催她趕緊去薑楓那裏休息一下,家裏這幾天怕是人都不斷,這麽熬下去人可吃不消。
葉靜客躺在薑楓木屋裏的木板**,幹澀的眼睛閉了許久,明明困的要死卻無法入睡,這種滋味這幾個月以來她嚐受過許多次了。每次閉眼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人離開的時候,頭自始至終都沒有回,毅然決然。
那人讓她等,她可不想像上次那般傻等半年多,他既然沒有時間,那自己就去京城!她這般打算,所以才將建造私塾的事情提前了半年,將家裏這些事情處理的妥當了,她就會啟程。
她閉著眼睛,長在做繡活的薑楓還以為她睡著了,看著葉靜客陷下去的眼眶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這幾個月來靜客好像著急了似的,什麽活都拚命的做,幾乎看不到她有片刻的休息。以往她身體就稍顯瘦弱,這陣子看上去又瘦了好幾斤,嬸子變著法給她補身子都沒用,臉上的輪廓更深刻了,人也比以前更沉默了幾分。
葉靜客在薑楓這裏不知道,新媳婦第二天敬茶還出了些不愉快,馮氏想給新過門的孫媳婦立規矩,葉靜榮說合了兩句,結果被罵跟葉知學一樣是個有了媳婦就忘了娘的。馮氏這次發難不過是借題發揮,因為文娘給葉靜客和葉靜月的都是銀鐲子,她總覺得葉靜客的那個花紋要比靜月的那個要精致些,便覺得靜榮這個媳婦分不清親疏遠近,所以借機敲打了一番。
葉靜客昨天陪文娘聊天的時候就悄悄提醒過她,如果馮氏要是刁難,千萬別難受,那人天生就是找不痛快的,除了她自己誰都看不順眼。文娘早就有了心裏準備,所以被訓斥也低頭不語,把葉靜榮心疼夠嗆,私下裏又把她安慰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