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尖如劍,刺破蒼穹。血色如塗,炭畫天際。
血色的大殿傲然於峰頂之上,藐萬物之更迭,滅東海之大澤,吞萬裏之雲霧,俯瞰天地之無窮。
大殿之門大開,血色的饕鬄圖案地毯從正殿之門一直沿千層階梯鋪陳而下,綿延到山腳,猶如一沉睡的猛獸。
魔君一身白袍,手中頗為玩味地拿著那雕花金絲茶盞,在手中轉了幾圈,說了聲“好茶盞”。
那赤炎見魔君誇讚自己所贈茶盞,滿臉橫肉立馬堆成了一團,諂媚地湊了上去,笑得眼睛都不見了地說道:“尊上好眼力,此乃風族之寶物,傳聞可以駐顏養容。”
“哦?”魔君一眼掃過了一旁被迫無奈被拎過來旁聽的司徒命,隻見他都快站著睡著了,嘴角浮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轉而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疆主可是為戰事而來?”
魔君剛從那戰場見完趙合歡回來,豈是不知這赤炎剛吃了一場大敗仗不說,還賠償了自己寶貝女兒的性命,此次前來獻殷勤,必定是為了此事而來。
一提那戰事,赤炎心中便是爐火中燒,滿腔憤怒之意唾沫飛濺地說道:“那皇帝老兒今兒也是撞了邪,毒箭傷他不成居然還有高手從旁相助,最後還傷及了我小女的性命,此仇不報,我赤炎枉為人父!”
“哦?高手?”魔君有些睥睨地看了一眼正激動無比的赤炎,轉而看向了一旁的玄武,眼中帶有詢問之意。
“尊上,是莫天。”玄武一直在洛陽暗中監視著戰事的一舉一動,自是對這一切了如指掌。
“哦?”魔君聽到莫天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輕笑了一下,竟是那莫天結果了赤芯兒,也不虧了她。
魔君轉向看向了正滿臉憤怒陷入了喪女之痛中的赤炎,撥弄了下自己中指上的翡翠扳指,似乎有些感興趣地說道:“本來我調一百萬人馬與疆主,就是聽候疆主差遣,並無要收回之意。如今疆主美意送我如此寶物,自當投桃報李,替疆主了了樁心事。疆主不妨有話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