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牢門帶著金屬的寒冷被重重地合上,一個滿臉刀疤的獄卒淬了一口痰,惡狠狠地對摔倒在地的紅撚罵道:“給老子老實點,不然,老子可不不管你是哪裏來的!”
紅撚狠狠地瞪了回去,滿麵怒色,然而那獄卒已經走遠,去一旁和其他獄卒們劃拳喝酒去了。
紅撚隻聽得“五魁首啊,六六順啊!”“來來來,輸了!滿上!滿上!”,接著便是滿耳的倒酒聲和碗筷稀裏嘩啦的碰撞聲,不時還突然爆發出幾人的仰天大笑聲,引得她好一陣的不適。
眼前四下裏是無法出去了,紅撚幹脆盤腿而坐,見沒人注意她,便偷偷背過了身,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令牌,精花雕刻,纂體精致得很。看來,是個好東西。
能讓淩淵貼身而帶的令牌,怕也不是件普通物件吧。
紅撚冷笑了一下,看來雖然沒有摸到星鬥盤,也不算是白忙活一趟,隻是可惜了自己那上好的藥丸。
夜,漸漸深了,周圍已經沒有了糟心的行酒令的聲音,反而代替的是幾人喝得爛醉的打呼嚕聲,此起彼伏,一浪更高過了一浪。
紅撚靠在牢籠的鐵杆之上,凝望著那紙鳶消失的方向,沒有入睡。
也許,很快,便會有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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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天門。掌門座下。莫天低頭長跪不起。
蒼山拂塵在手,閉著雙眼,念著心經,臉上已有些許慍色。
一旁焚著的茯苓香嫋嫋盤旋而上,縈繞在空氣之中,填補著二人之間的沉默。
終於,一名弟子慌慌張張前來稟報:“見過掌門!莫師兄,你快去看看趙姑娘吧!她一直在說胡話,渾身忽冷忽熱,我們施盡了所有的法子都沒個頭緒!我怕……我怕……”
莫天的額間皺緊,隱忍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師父!還望您念在徒兒的情麵上,救她一命!徒兒一定會銘記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