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哈……哈哈哈哈……”
隻聽得天機老人仰天大笑,雙手開始劇烈地顫抖,眼中寒光一掠而過了耀眼的星辰,繼而快速地抽身,以鬼魅般的姿態繞過了莫天架在他脖子上的冰魄寒劍,任莫天身法再快竟也及不上他的十分之一,壺袋中的酒聽得出咕咚的晃動之聲卻又穩穩當當地落地平穩,一滴不漏。
莫天急身而抽退,手腕一個旋轉,銀色衣袂向空中揚出華蓋的弧度遮天蔽住了星辰,這才閃躲過了天機老人指尖推開冰魄寒劍的一股強大的內力,亦穩穩落地,衣袂卻沾上了些許灰塵。
天機老人以仰天醉酒的姿態而站,將壺袋仰天而倒,一飲輒盡,直到最後一滴美酒滴落在他口中,才抹了一把快意的濃鬱酒香味,隨手便將酒壺袋扔向了天際,隨著一道灰色的線際劃過了蒼淼的星空,“啪——”一聲落地深陷進了沙土之中。
踉蹌了幾步,天機老人終以醉倒的姿態緩步站穩,打了個酒嗝,滿麵紅光醉態頓生地指著莫天點了又點,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而又無奈深深的笑意大笑著說道:“百年了……從沒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久到了我自己都快忘記了我自己是誰……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時隔那麽多年,再次問我,我是誰!哈哈哈哈……”
他癲狂地張開了雙臂仰天大笑著,似發泄著百年以來的不滿,怨憎著這個世間對他的不公平,是欲與整個三界同歸於盡的姿態振臂而呼!卻,有一行老淚順著他紋理不分明的皺紋緩流而下,沉默無言地訴說著這些年的苦與甘甜,白色的銀發在風中亂舞成了魔,以天魔舞的姿態在風中肆意而飛揚,猶見當年他的意氣風發!
他的內功渾厚無比,以至於陣陣仰天大笑的笑聲之中魔音滾滾而來,如同熱浪煮沸著空氣的波紋狂推著浪潮熱辣地滾進了莫天的耳膜之中,隻聽得“嗡——”的一聲,莫天屏息寧氣,巍然在原地不動,眼神裏寫滿了憎恨和不屈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怪異的老頭,硬生生地定住自己的身影,看不出任何的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