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緊拉的窗簾,沒有一個窗口能透進一絲光亮。
手機關機,電話線被拔掉。
寬大的沙發上,一個女孩緊緊蜷縮在角落裏,除了掛鍾滴答滴答輕微地走動,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茶幾上,散亂地放著幾本筆記本,有的敞開,有的合著,但每一本,都有著歲月流逝的痕跡,發黃的紙,稚嫩的筆跡。
沙發的另一角,三個信封安靜地躺在那裏,紅色、橙色與黃色。
女孩一遍又一遍地瀏覽著手機中的通訊錄,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一個名字,又跳過那個名字。
“為什麽?”她的心裏這樣哭訴著,“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
窗外,太陽已經出來了一會兒。
這個女孩根本沒有看到,也根本不在乎。
這個女孩叫艾嘉莎,卻不是之前我們一直看到的那個,堅強而自信的艾嘉莎;現在的這個女孩,滿眼含著幾近幹涸的淚,脆弱的心已經被揉搓得不成樣子。
自從昨天回到家到今天早上,她沒有合眼,也沒有吃東西,更是拒絕了一切與外界聯係的方式,隻是哭、掙紮、心痛、矛盾、哭,如此反複……
有一個號碼,她不知道該不該撥出,這讓她的內心痛苦萬分。
但哭了一夜之後,悲痛與哀傷已經漸漸軟弱,堅強與冷靜重新開始複蘇;支撐著她重拾信心的,是從昨天下午一直發到今
天淩晨的10多條信息:
——你在哪兒?
——我靠,又玩失蹤?談戀愛約會也不至於這樣吧。
——家裏電話怎麽也不通?出什麽事了?
——你到底在哪兒?給我回個短信都不行?電視裏今天又沒有你。
——看到我的短信,無論怎樣,立刻給我個消息,告訴我你依然安全!
……
如此這般,都來自於那個叫狄小傑的看似不著調的家夥。
艾嘉莎心裏有一股暖融融的感情滋生著,於是她起來,洗澡、刷牙、化了點淡妝,穿戴整齊,雖然黑眼圈依然沒有遮住,但原來的那個艾嘉莎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