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語陌看著外頭的大雨,忽而在被褥裏摸到了一個濕黏黏東西。她驚訝,急忙抽了出來,那是一條約莫有兩三米長的紗布,蜷縮成一團,但讓厲語陌驚恐的並不是紗布,而是上麵的血跡,那血將整條紗布染紅,很是瘮人。
她倉皇下床,這是慕白的血跡?他今日受了傷,她記得她叫了廖冬雪幫他處理傷口,是廖冬雪沒聽清,還是…慕白自己不願意?
厲語陌的神經頓時緊繃,她今日塑造的冷漠淡薄瞬間崩塌,心劇烈跳動起來,伴隨著陣陣疼痛。
慕白在雨夜出去,身上的傷要是碰到了雨水,傷勢加重就麻煩了,這裏可不比二十一世紀,醫療條件那麽差,連一個普通的風寒都可能奪去性命。
她將血布慌忙丟在地上,推開房門。
她明明可以不管他,心中為何這般不舍?果然…還是放不下麽?
“魅…”
“魅!”她衝進雨裏,四處大喊著。
沒有人回應她。
厲語陌心中一急,自己方才和魅鬧得那麽僵,他不理她也是正常的。她來到那日和廖冬雪一同出去的牆下,使足力氣,翻了過去。
有了皇帝的那道聖旨,一路上無人攔她。她跌跌撞撞,也不知摔了幾次。
“慕白。”
果然,他在那個地方。
那日她與他乘著彩蝶所到達的地方,禁地的邊緣。
在黑夜中,那白發太過顯眼,蒼涼冰冷如雪。哪怕他躲在牆角,她還是一眼便看見。
她輕步走到他的身前。
他雙眸微閉,氣息微弱,他的白衣上一大片血汙,衣擺是烏黑的泥土,發絲淩亂。邋遢至極。
慕白聽見腳步聲,指尖**了一下。緊閉雙眸,等厲語陌開口,但耳邊隻是沉沉雨聲。半響,他按捺不住,撐開一條眼縫,沉哼一句,“你管我做甚?和你那情人歡好去,何必來這肮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