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很少生氣,更加很少為了不相幹的人生氣,適才禹景焱雖然激怒了他,但也僅僅是激怒,畢竟他是毒公子亦是一個很好的醫者,生氣對於一個人的危害之大他很清楚,他從不會為了對別人生氣而使自己平白無故減了壽命。
但此刻,他抱著陸錦煙,目光冷冷的落在禹景焱的身上,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陸錦煙是他的徒弟,誰敢動她那就是找死。
“我有一種方法,可以把人的眼珠活生生的剝落下來,但是人還會活的好好的。”
天涯陰測測的說道,陸錦煙微微一愣,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報複之心,但最後她還是拒絕了。
“為何?你不是討厭他嗎?”
天涯奇怪的問她,眸中的狠辣驅散了稍許,畢竟對於自己這個唯一收下的小徒弟,天涯從來就舍不得對她生氣。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是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活著,挖去他的眼睛,就相當於挖去了他登上皇位的機會,這樣很好,一勞永逸。”
陸錦煙望著禹景焱躺屍一般的模樣,挑了挑眉,眼光不無冷漠的說道,“但是有什麽痛苦比得上他看著自己唾手可得東西被別人搶走?硬生生的從他麵前拿走,而他卻毫無反抗之心。”
天涯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殷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讚同你的觀點,那就暫時給他留著這雙眼睛,反正,早晚都是要取回來的。”
陸錦煙望了他一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天涯可以感覺得出,她對於自己的理解感到很開心。
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恐怕都難以置信一個長的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卻生著這樣一副蛇蠍的心腸。
但小丫頭心狠手辣,天涯不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他並不感覺到有多不可詫異。
他反而感到心疼,若非被逼的走投無路,一個小小女子哪裏犯得著這般磨礪自己的心誌,她幼稚的臉上,又如何會有這樣滄桑而迷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