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流香閣內燃著淡淡的檀香味,院子內靜悄悄的,雪白的貓兒蜷縮在一角睡意正酣,雙手昏昏沉沉的燈光下,他掛在心尖子上的人兒正合衣睡著,抱著杯被子,長長的睫毛仿佛棲息在上免得兩隻蝴蝶。
他的眸光動了動,眼裏不由得露出幾分寵溺的笑意。
誰知道他的小媳婦外表看起來那麽雷厲風行,實際上睡起覺來卻隻是個天真的不能再天真的小孩子。
他伸手去逗她,溫軟的指尖在她的臉頰邊輕蹭,陸錦煙在睡夢中似乎感到有些癢,不由得伸手想要撥開他,還一邊輕聲的嘟囔道,“不,不要鬧……放開……景焱……”
她翻了個身,毫不之情的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白天那個有心機有城府的少女。
獨留月光之下,那白衣男子略帶幾分優柔的眼眸。
禹釋庭的手頓了頓,繼而無力的落下,他的眸光裏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
“原來……原來是他嗎?”
禹景焱,她喜歡的人竟然是禹景焱,那她為什麽還要和自己結為同盟,是他下手害的禹景焱毒藥成癮,也是他下手讓禹景焱從此斷子絕孫,她不是應該恨他嗎,又怎麽還會幫他?
萬千思緒,最後都不過是在腦子裏凝聚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那就是這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都隻是一場考驗耐力的隱忍遊戲,也都是她在在為後麵的報複做鋪墊。
那麽……
她甚至在每每提到禹景焱的時候,她眼睛裏流露出的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難道都是假的?難道都隻是為了騙他?
他不信。
禹釋庭握了握拳頭,感覺到滿腔的恨意都在這一刻全部衝進了腦子,他不甘心。
他禹釋庭想要的東西,什麽時候拿不到過。
他努力著,努力著,無非是為了一點,就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選擇任何的手段,但唯有一點,他必須要得到,無論如何,目的一定要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