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覆蓋的長道上,明一趕著車在上麵留下車軲轆的痕跡向大山深處延伸。
大山幽靜,尤其是被雪覆蓋下,幽靜的甚至有些毫無生機,而就在這山與山之間,明一拉扯的牛脖子上懸著的鈴鐺聲,似乎代表著一股鮮活之氣。
明一小心看著前麵的路,如果不是聽到後麵傳來啃食蘋果的清脆聲,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後麵那堆蔬果之間坐著花傾城,想起在碼頭她跳上他的車時,她說她要去菩提寺的話。
“女施主,你為何要去菩提寺?”那時候他便這樣問了,他並不相信麵前這個對人生死都可以兒戲對之的人會是信奉佛主的。
“施主?你方才不是喊我小姐嘛。”花傾城答非所問,可那雙眸子裏裝的卻真的像是好奇一般。
“方才施主不知道我的身份,既然……”
“哦,你沒有剃度應該是俗家弟子,怕喊我女施主解釋起來麻煩,現在反正我也知道你是和尚了,便放開了。”傾城接過話,將明一想說的都說了,他沉默著卻遭來傾城略顯蔑視的眼神,“出家人卻因為害怕解釋的麻煩,這點豁達都沒有難怪你師父不願意給你剃度。”
明一原本隻是不想造成旁人的困擾,可被傾城這麽一說竟也覺得無從反駁。畢竟師父一直不願意替他剃度是他的困惑,所以他竟忘了自己最初的問題,默默的趕起了
車。
此時想起,明一又一次提及那問題,“施主真的是要去寺裏?”男性低沉的聲音在山穀裏響起,花傾城應是不能裝作沒有聽到。
咬住手裏的蘋果,傾城一個翻滾坐到了明一的身側,咬下一口蘋果她慢慢說道:“對啊,不然我坐著你這破車進這荒蕪的深山做什麽,對了,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貧僧既然答應了施主自然不會食言,若是施主是為了此事大可不必去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