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外,白沐青一身朝服傲然而立,自昨日的事情後,在皇帝身側伺候的下人們都不敢攔住她,而她卻沒有闖進去,立在外頭聽,聽裏麵奏折落地的聲響,聽白湛咆哮怒斥的聲音。
許久之後,她看戶部侍郎擦著頭上的汗微微顫顫的從裏麵出來,見到白沐青差點忘了行禮,方才被罵的大概已經精神恍惚了,但白沐青也絲毫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因為從白湛的罵聲中她知道麵前這人賑災不力,致使難民流利,甚至發生了暴亂。
門開著,宮人門在收拾被白湛摔在地上的奏折,而白湛對著一側站著的吏部侍郎吉南山吩咐著官員的調整,吉南山白沐青打過幾次交道,徐氏被滅之後新調任上來的,辦事圓滑但也不失公正。
吉南山領命之後出來,對白沐青作揖行禮,白沐青微微頷首,“吉大人,賑災之事多費心了。”
吉南山一愣,但神色收斂得快,隻恭敬的俯首,“公主此話下官不敢當,定當竭力。”
白湛站在那裏,自然已經看到白沐青了,他見她難得這盛裝不禁有些凝眉,“既然來了,站在外頭做什麽,有事進來說吧。”
“陛下,今日來時覺得禦花園裏風光甚是好,不如沐青陪您出去走走。”
白沐青此番邀請,白湛雖不明是為何,但是還是應允了。
“南邊水災,難民暴亂,北邊戰事怕也是吃緊,一國之事一人擔當,的確太過沉重。”白沐青走在白湛身側,緩緩出言。
“這就讓你怕了?國家之事比這厲害迫急的多了去了,朕還
記得那一年奉域有意挑釁一夜攻下我大渝兩座城池,那一年本就是蝗災之年,百姓無收國庫無存銀,那些官員天天上奏折逼朕從那裏憑空變出些糧食來。”
“陛下最後還是變出來了。”白沐青望向白湛,他的雙鬢有白絲,“陛下一頓家宴,從徐氏逼出賑災銀兩,大肆招收難民,不費軍餉兵退奉域。若是父皇當時在位,怕是日日食不下咽也難以處理得那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