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納彩、擇時,三聖城上下開始著忙起來,盼來盼去盼得個這樣的結果,幾欲將竇竹衣氣得七孔流血,薑桃夭由正變副,即使加個二字,也還是名正言順的駱夫人,而她竇竹衣無名無分,反而成了三聖城最尷尬的存在,臉皮再厚的人也坐立難安,何況聖旨難違,誰都能看清這樁婚姻的結盟本質,大義麵前,她竇竹衣算什麽,就算拚上她整個竇家都無力回天,於是這次她連苦情牌都懶得打,跨馬一路哭著奔回了懸劍莊。
反觀蔣桃吃得好睡得香,而她越是平靜,駱夫人就越覺不安,思來想去,命人把蔣桃臥室裏的剪刀、簪子、甚至蚊帳鉤等一切利器都悄悄藏起才略放心,弄得蔣桃哭笑不得,為了表明駱淩之娶雞娶狗娶綿羊,都和自己一毛錢關係沒有,她積極加入到婚事的籌備中去,拿出從前在會展公司的經驗,像一個真正的主母一樣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帶著惡意的報複,將洞房布置得情意蕩漾。
對駱淩之娶妻一事保持著高度熱情的還有宋子英,隻見小侯爺整天介神采奕奕,圍著駱淩之恭喜不斷,甚至還傾情書寫新婚喜聯若幹,親自督促人滿屋地掛,沒人的時候,他便樂顛顛的湊在駱淩之耳邊涎笑。
“都道兄弟妻不可欺,表哥你的美人嬌妻,做弟弟的自然不敢覬覦,至於妾,總可以……嘿嘿,不如咱們商量商量桃夭改嫁的事?”
每每被駱淩之無視。
迎娶司徒柳的那日,報複的快感隨著竇竹衣的消失及時間的流逝淡去,蔣桃對著滿牆滿院的披紅掛彩,人來客往,心突然之間空了。
駱淩之真的要娶別人了。
那又怎麽樣呢?莫非還要心存妄念,真想以薑桃夭的身份和他在這個冷冰冰的三聖城廝守一輩子嗎?
蔣桃發了會呆,最終自嘲一笑。開始埋頭在一大堆鴛鴦雙喜,紅蓮並蒂花樣的物什中挑選起給新娘子備用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