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能窺世者,無不為其肉眼所惑,縱能預世者,往往為其心念所困。強意遏流,非隨流而動,即不自量力。”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了過來,是一個低沉的女子的聲音。
然而寧默能夠聽得懂的隻是最後四個字……
易成淵一開始的時候,接觸寧默的時候被一道光罩給擋住了,然而這會兒再接觸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麽阻擋了,隻是就在這瞬間,易成淵目色陡然一沉,他一隻手撈過寧默,另外一隻手從道袍中掏出一張符篆,手指一捏碎,那符篆立馬跳到了地上,化成兩個小人,竄得一聲便溜遠了。
易成淵帶著寧默一個翻滾躲到了那冰棺之下。
他在那片刻察覺到了靈氣的波動,不用細想,也知道定然是有人過來了,然而能夠跨越黑塔外麵那層屏障的,想想也知道是哪群人。
除了浩然宗的那堆悍匪又可能有誰……
他現在全然是不能與浩然宗的那堆人對上的。在這個空間之中,他已經無法隱藏自己是個魔修,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會被浩然宗的那幫人看出來他靈力當中帶著一分煞氣,雖然在這裏到底鹿死誰手還不確定,但是一旦出了秘境的話,等著他的估計是全東陸的修士的追殺了……
這冰棺之中躺的如果是其他人倒還好說,偏偏是個大能的道修,而就是浩然宗的這幫人骨子裏再怎麽強盜,也確確不敢稍作冒犯的……當然對於他這個魔修則是不同了。
易成淵剛帶著寧默躲到了冰棺之下,卻陡然見到寧默在這個黑暗狹小的空間裏麵睜開眼,她的眸子明明是黑的,然而在黑暗中卻看得極其明顯,眸子裏是一片冷漠肅冷,易成淵在被她看到的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何,骨子裏竟然生了一分寒意。仿佛在自己麵前的這個長嶽宗的女娃子早已經達到了近神的地步,那一眼,如看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