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默心中輕輕地跳動了一下,她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眼,原本還有幾分波動的眼裏已經是一片平靜。寧默不管不顧地將那桌案上麵的首肯令重新拿了起來,這才轉過身。
任和鬆了手上的力道,與寧默徑直麵對麵,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為貼近,呼吸也像是混雜在了一起。
“你模樣變了。”
……
“性格也變了。”
……
任和的聲音像是被壓得很低,他看進了寧默的眼裏,“你為什麽不見我?”
寧默在逃避著他。這一點很清楚。
他給她的傳音她不接,上界各部的事務但凡有他們這新上來弟子所參加的,一概是見不到寧默她人。後來他到了妖部的城牆之外,也是一直沒有等到對方。
若是不知道對方在逃避自己,他還真是傻了。
“沒有什麽需要見的。”寧默的聲音很是平淡,她的神情也是很平淡,說話的姿容,舉止讓任和有些陌生,又有幾分熟悉。而很快,任和就清楚了這熟悉和陌生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了。對於寧默這個人來說,這一切都是陌生的,但是對於扶桑這個人來說,卻是熟悉的。
在那一品閣的秘境之中,盡管隻有短短那麽一麵之緣,但是對於那些修為低者而言,強者所帶給的印象往往極深,對任和來說,能夠記得扶桑這個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他知道寧默和扶桑之間有著莫大的關係,就像是自己和那叫做傅竟鬱的道修之間,關係也是頗深。隻是任和至始至終並沒有承認傅竟鬱是自己的前世,他便是任和,下界東陸十大世家之一任家的一個廢柴子弟,西陸浮元宗的宗門弟子,以及如今從青蒙部脫出去天啟部的部主。而寧默縱然是與那扶桑關係深,隻要寧默並不承認,那也沒有什麽了。更何況,比起自己對傅竟鬱的態度,寧默之前對“扶桑”這號人物的排斥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