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無愧的時候,花容容可以不顧任何人的眼光去做任何事情,可真到了心中有鬼的時候,她卻沒辦法那麽灑脫的問出自己想問的事情。
掙紮了一會,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哀怨的瞄了一眼依舊風輕雲淡的玉兮,換個話題道:“邊關離都城雖然遠,但如果放任他們這樣亂說遲早會給孫清雅知道的,也許皇上也會知道。隻怕到時候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花容容正說著,卻聽遠處的高台旁像是看到了精彩之處,都喝彩起來。聲音震天響,完全蓋過了花容容。花容容本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這麽一鬧,心想玉兮應該是沒聽到她在說什麽,心中歎一口氣,轉身便要去推輪椅。
這麽熱鬧的夜晚,還是不要煩惱這麽多了。反正離回去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說吧。
玉兮坐在緩緩移動的輪椅上,回頭瞄了一眼椅背上的手,明明那麽柔弱,卻像是蘊含著無盡的力量。玉兮的心一軟,輕聲道:“不會傳回都城的。你放心吧。”
聲音很輕很輕,但他像是確定花容容一定會聽到一般,說完就轉回頭去。花容容詫異的低頭看著那一頭的烏發,邊走邊疑惑著,這個家夥到底長著什麽樣的腦子,為什麽他總是那麽篤定,總是將所有人牽著鼻子走。
為什麽他肯定不會傳回都城?如果傳回去了呢?他又要怎麽做,是拒不承認還是欣然承認。
花容容突然覺得很沮喪,她什麽時候開始也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她雖然弱小,但也不是那種千依百順,委曲求全的女子。這不是她的風格。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玉兮這種做法本就她反感的一種,可誰叫他是玉兮呢,她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無法做自己,居然不受控製的開始委屈求全。
這不是我,花容容想。
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萬劫不複的,花容容殘存的理智在這喧鬧的人群中漸漸恢複。抬起頭來,掃視一圈才發現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在糾結。連她推著的這個人都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淡然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