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連太後也著了急,一日數次趕來探望,卻被齊魯攔在了皇帝的寢殿外。齊魯憂心忡忡道:“皇上的病起於疥瘡,原是春夏最易發的病症,卻不知為何在初春便開始發作起來了。”
太後扶著皇後的手,急道:“到底是什麽症候,要不要緊?”
齊魯忙道:“皇上怕是接觸了疥蟲,感濕熱之邪,舌紅、苔黃膩、脈數滑為濕熱毒聚之象。濕熱毒聚則見膿皰疊起,破流脂水。微臣已經協同太醫院同僚一同擬了方子,但之前皇上諱疾忌醫,一直隱忍不言,到了今時今日,這病卻是有些重了。”
太後遽然變色,嚴厲道:“這些日子都是誰侍寢的?取敬事房的檔來!”
皇後忙恭聲回答:“太後,臣妾已經看過記檔,除了純貴妃和舒嬪各伴駕一次,但純貴妃剛有身孕,之後都是嫻貴妃了。”
太後鼻息微重,疾言厲色道:“嫻貴妃呢?”
李玉察言觀色,忙道:“皇上之前不肯請太醫察看,都是嫻貴妃在旁照顧,貴妃小主日夜辛勞,如今得了和皇上一樣的症候,正在養心殿後殿養著呢。”
太後這才稍稍消氣:“算她還伺候周全。隻是嫻貴妃怎得了和皇上一樣的病,莫不是她傳給皇上的吧?”
李玉忙道:“皇上發病半個月後嫻貴妃才起的症狀,應該不像。”
皇後看著齊魯道:“你方才說皇上的病是由疥蟲引起的,疥蟲是什麽?是不是翊坤宮不大幹淨,才讓皇上得上了這種病?”
齊魯躬身道:“疥蟲是會傳染疥瘡,也可能是得了疥瘡的人用過的東西被皇上接觸過,或是皇上直接碰過得了疥瘡的人才會得這種症候。至於翊坤宮中是否有這樣的東西,按理說隻有皇上和嫻貴妃得病,那翊坤宮應該是幹淨的。”
太後沉聲道:“好了。既然其他人無事,皇後,咱們先去看皇帝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