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目不斜視,眼角餘光還是注意到,肖景衍站定的位置很不巧——蘇曜恒就在那下麵。
蔣兆霖也注意到肖景衍這位置不對,保持著微笑,唇形不動地對顧嘉低語道,“肖景衍這是什麽意思?禮台這麽長,為何非要往那邊站?沒事兒挑事兒呢吧?”
顧嘉不知該說什麽好,唇角揚得卻快抽筋了。笑不出來,卻得裝笑,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忍不住佩服拍了半輩子戲的母親。
席位上,很多人都在忙著對比她和蔣兆霖的容貌,卻也有人對他們這對兒新父女不感興趣的。
譬如林語沫——她正湊在蘇曜恒耳邊低語,不知道說了什麽,林語沫低低地笑。
周晴正穿過席位朝著蘇曜恒右邊來……步步妖豔生花,一邊走,一邊故意拿戴了鴿子蛋鑽戒的手,撫弄頭發,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被求婚”了。
雖然蘇曜恒沒有左擁右抱,倒是桃花朵朵,而且長勢繁盛。
顧嘉從來隻知他冰凍千年,非一日之寒,滿腦門上掛著“生人勿近”的牌匾,自幼,他隻對她一個人玩笑,也隻對她一個人溫柔,隻對她一個人執著瘋狂,見他女人緣也能這麽好……她很欣慰,卻真得不太習慣,而且心頭被針紮了似地刺疼。
母親隔著桌案,直盯著蘇曜恒和林語沫,連她這穿婚紗的親生女兒都不看了。
顧嘉忍不住想招呼母親一句,“嘿,影後小姐,你女婿不是蘇曜恒,蘇曜恒是人家周晴的啦……看我,看我……”
台下卻有人議論,“這父女倆還真是像!康家一直不認顧嘉,說不定她真的是蔣導的閨女。”“顧清蓉早就暗度陳倉了吧!”“十年守寡,騙鬼呢!說不定人家一直很‘幸’福……”
蔣兆霖目不斜視,顧嘉卻忍不住朝說話的人瞥了眼,到底還是選擇淡漠咬牙隱忍。
洪水猛獸,來的更猛烈些吧!所幸,她選擇嫁給肖景衍,否則真的會濺蘇曜恒一身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