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櫃的印象中,自家主子隻有有大事兒的時候才會親自現身,今日竟然在這個時辰見到了,想必肯定是有什麽不得了的大事情了。
可誰知楚昭南卻淡淡的說道:“開船,我要散心。”
“是。”
既然是主子的吩咐,那掌櫃肯定是不敢有任何異議的,他鞠了一躬便退下了。段詩沫跟著楚昭南上了船,才坐下,船便開動。
雖說已經開春,但湖麵依舊是涼意陣陣,楚昭南見段詩沫一直站在窗口,便脫下自己的外袍,輕輕的落在她肩上,段詩沫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楚昭南笑道:“雖已開春,但夜深露重,你若是凍壞了,我是會心疼的。”
段詩沫聽著這話,隻覺得是臉上紅霞亂飛,不過她很慶幸現在是夜間,自己的窘迫並沒有被眼前的人看到,所以段詩沫還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的。
楚昭南本就是習武之人,這樣的小動作怎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呢?隻是他什麽也不說,隻把這個當作是今日的意外收獲。
“那個,你是皇上,怎麽就沒有早些與我說呢?”
“根本就是你自己遲鈍。”
段詩沫聽完才覺得楚昭南說得對,這樣氣宇軒昂的人怎麽會是內侍呢?再者說,有哪個內侍敢在大半夜的去花月軒這樣的地方飲酒作樂,還可以隨意將自己帶出宮來。想到這裏,段詩沫不由得搖搖頭,楚昭南見了不動聲色的摟過她,卻什麽也沒說。
兩個人就這麽依偎著,什麽話也沒有,今晚的月色比起以往來似乎更加明亮了一些,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段詩沫打了個噴嚏。
楚昭南如臨大敵一般趕緊幫著攏了攏領子,似乎這樣可以更加暖和些,但段詩沫卻搖搖頭說道:“不必這樣緊張,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寧靜的月色了。”
楚昭南自然是之大她話中的意思,畢竟陸離調查人的本事,可不是吹出來的。隻是這樣瘦弱的人在府中雖說是豐衣足食,但精神上卻一直守著折磨,楚昭南隻要一想到段詩沫有時候會一個人坐在清冷的屋中發呆,心髒就覺得隱隱作痛,更別說有時候被府中下人使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