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半壁雕花架子**,太後半坐在床邊,身後依靠著一個巨大的暗花流彩鏤金雲紋的靠枕,麵容倦怠,泄去了平日裏雍容華貴的氣度。鳳眸半眯,氣息均勻,似在酣睡又似乎在琢磨著什麽事情。
身邊伺候的嬤嬤安靜的跪在一旁,手中捧著一個紅漆嵌寶石的托盤,托盤上有一個描花的青瓷碗,碗中滿當當的一碗濃黑色的藥汁。
藥汁被端過來有了一會兒了,嬤嬤見藥汁晾涼了些,才不慌不忙的小聲說道:“太後,藥可以喝了。”
這幾日,因為皇後的事,太後勞了心神也有些動了氣,太醫千叮嚀萬吩咐要太後靜養,並開了幾副湯藥。貼身的女官吳嬤嬤一直按照太醫的吩咐盡心伺候太後,卻不想,太後操心勞神了一輩子,哪裏能安心靜養,宮裏宮外的大事小情一個也不放,抓到機會就問她。
太後聽了嬤嬤的話並未睜眼,接過藥碗,淡淡的問著:“宮外怎麽樣了。”
果不其然,嬤嬤一聽,頭皮有些發麻。前些日子太後不知從哪裏聽說,張丞相被皇上冷落了,拖著病體不顧自身的身體狀況就過去質問皇上。
哪想到皇上暴怒之中連太後的麵子都不給,黑著臉硬是要懲處張丞相。再加上那幾日皇後又總是在太後麵前哭哭啼啼的訴說皇上怎麽冷落她,太後忙的焦頭爛額之下竟直接病倒了。
雖然是病著,太後依然時刻牽掛著宮外的狀況,時不時就讓嬤嬤去宮外打聽打聽情況。此時,嬤嬤剛從小宮女口中得了張丞相被守衛攔住並給打發了回去的消息,還不知如何和太後匯報,卻不想太後就問起來了。
“相爺的事似乎還是沒有徹查清楚,皇上為了避嫌拒了相爺的求見。”嬤嬤小心翼翼的斟酌詞匯對太後說道。
“什麽?”太後猛然睜開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手中的藥碗“當啷”一聲墜在地上,藥汁灑了一地。她在宮中生活了這麽多年,雖然嬤嬤話說的委婉,她卻明白了其中深層意思。她是在實在是沒能想到,楚玉筠竟然不見張進原,還把張進原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