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烈日之間,蟬鳴初起。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自蘇恒醒莫名其妙的當上皇帝之後,轉眼便過去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之內,看似平靜的金陵可發生了些了不得的大事,就如平湖投石,跌宕波瀾激起一層又一層。
譬如蘇恒醒整日要死要活纏著翰林院修改文字,以至於頒布了一係列的法令,令舉國上下一片嘩然。
譬如皇後確診懷胎四月,胎珠初顯,舉國同慶。
譬如賦閑在家的孔太傅上書請奏還朝,皇上欣然同意,一派和睦。
再譬如……
在北方交戰的長孫將軍,凱旋而歸。
蘇恒醒站在宮牆上,遙遙的望著遠方,金陵的房屋盡數映在她的眼簾。
她身後站著的是丞相大人鳳無華,他終於沒穿一襲月白,而是藏青的官服,暗色雲紋在袖袍衣襟間翻騰,腰間掛了塊白色鏤空玉玨,更顯挺拔。
隻是映的他的臉,更白了幾分。
和鳳無華並行的是位白胡子老頭,臉上雖皺紋橫布,但笑眯眯的樣子愈發顯發和藹。
這是剛剛還朝的孔太傅。
再在後麵,官員們都跟隨而立,一個個神情眼神嚴陣以待,不敢懈怠。
蘇恒醒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眯著雙眼抬頭看了看天,今日日頭不錯,照在蘇恒醒的臉上,她越發想要睡覺。
怎麽還不來啊。她望向宮闕外的街道,空蕩蕩的,分外冷清。
殿堂之外是皇城,皇城之外是金陵,金陵之外,踏著仆仆風塵徐徐而來的,便是蘇恒醒要迎接的凱旋而歸的長孫將軍。
金陵城牆上,早已有兵部吏部刑部三部尚書和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等待迎接。
皇上不便出皇城,便是他們作為代表在城門口迎接以示祝賀。
“來了。”嚴恪看著遠處翻騰而起的塵土,沉重的眼皮陡然一睜,眼中散出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