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成群結隊的聚合,天空愈發變得暗沉,空氣中潮濕的氣息也愈發濃重,突然,風猛烈地刮起,亂飛的灰塵,大得讓人一時難以睜開自己的眼睛。這是大雨即臨的跡象。
醞釀了如此之久,雨終於下了下來。
這是一場傾盆大雨,到處都是它們打在屋簷上的“劈裏啪啦”之聲。
這是一個略顯破敗的酒肆,門前插著寫著一個大大“酒”字的旗子,已經是十分老舊了,裏頭僅僅隻有一個客人,還是一個已經喝醉了的客人,這個人穿著一身顏色洗的發白,但看著卻是十分幹淨的墨青色長袍,一頭烏黑的發想必原本紮得好好的,現在已經有些散亂了。
這個人趴在桌上好半天,兀地,端起舉著酒杯的一隻手,口中還念念有詞,“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嗝,天生我材,天生我材必有用……”他停頓了一會,“將進酒,杯莫停,與爾同銷萬古愁!”隻見他胡亂的念著詩,竟還是個酸儒書生呢。
這書生念完詩,居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顧外麵還在下雨,就要走出去。
酒肆老板看著這酒鬼書生,一個箭頭疾衝過去,將人攔了下來,伸出一個巴掌顛了顛,“路書生你酒錢可還沒給我呢!”
那姓路的書生被人攔下,醉紅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左掏掏,右繞繞,所有的口袋荷包都被翻出,裏麵都是空著的,他這才嬉笑著對老板說,“嘿嘿,我,嗝,我先欠著,下次,下次我再還你!”說著,他就推開酒肆老板的手臂,紮進了大雨中。
“下次,這都是多少回了,”酒肆老板沒拉住人,他橫眉倒豎呸了一聲,“路書生你下次要再不把酒錢還上,嘿,我就不做你的生意了!”
兩個被一身鬥蓑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身影,和這路書生剛好插肩而過。
滂沱大雨中,醉酒的書生走路還算穩當,他一路小跑著,上舉手臂,企圖用袖子遮擋點滴雨水,用處自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