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後來之前,早已召了張益問了聞人九早產的事,張益當時接生的時候就看出聞人九必定是受了驚,打擊之下才會早產。她輕輕地歎氣,“做大公子妃,看著風光,暗地裏總是要比旁人承受更多的委屈。你身體一向康健,怎麽會突然早產,險些連命都丟了……現在想起來都後怕。”元後握住她的手,十分慈愛地一笑,“本宮對你一向有眼緣,隻是矜兒這孩子把你藏得深,你我也沒什麽機會敘敘家常。這一次的事雖然來得凶險,不過對你也算得上一樁福事。你要知道,日後的委屈隻會更多,而你除了忍,是沒有其他辦法的。”
聞人九心頭發酸,想起元後當時也是處處受到清妃的壓製,即使清妃死了,和帝君的感情也沒能和好如初,這麽一想便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你我雖身份高低有別,可說白了,都是做妻子的,什麽事不得按著丈夫的想法來……我啊,在延心宮也沒什麽說話的人,倒是很喜歡你。嬸母有些話要好好提點提點你,若是夫妻間的小紛爭,你退一步,也就過了。”
“嗯,多謝娘娘。”
元後忽而拔下頭上的一根金簪,插在聞人九發間,微微地一笑,“我看你,就像看自己的女兒,日後你若是受了什麽委屈,隻管和嬸母講,嬸母來替你做主。好嗎?”
聞人九心裏頭憋了太多的委屈想找人哭,可這件事太大了,她不敢跟母親說,隻能和素洗說說,可素洗也隻會一貫地安撫她,讓她忍。她差點就要向元後哭訴,可轉念一想,這個念頭便生生刹住了。
元後看似溫和,可延心宮一向對祁堇宮虎視眈眈,真要說了,不僅是慕蘭、大公子,整個祁堇宮都要完了。
她虛掩地咳了一聲,也順勢做出乖巧的模樣,道:“娘娘對阿九的恩,阿九記在心裏,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