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過去,慕蘭的事已經漸漸遠去,她和大公子之間的隔閡也慢慢消除,唯有璿璣這個名字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成了她心頭一根刺。最大的變化就是搖光,她似乎真的改頭換麵、收斂了一貫尖銳刻薄的形象,時常來祁堇宮小坐。
聞人九雖對她的過去心有餘悸,然而隨著她百般是好萬般伏低,也漸漸生了幾許好感,時而也會交心地說些話。
她擦去寧瑜嘴角的汁水,脫口而出:“圓滿?那是我們女人之間的想法……”意識到說錯了話,她又改口,“你矜哥哥一生閑雲野鶴,哪有什麽圓滿不圓滿的說法,我們娘倆不給他添亂就好了。”
搖光掩著嘴笑了,腦海靈光一轉,道:“對了,再過一月就是寧瑜兩歲的生辰,嫂嫂是想怎麽辦?若是需要我幫忙,隻管知會一聲。”
“不過兩歲的生辰,小辦即可。”聞人九愛憐地摸摸寧瑜的頭,“孩子不能太寵,太寵折福。”
“嫂嫂真是遠見。”
說了沒一會的話,寧瑜已哈欠連連,趴在聞人九的胸口,小小地打著呼睡起來。搖光極有眼色,見寧瑜困了,抬頭看看日頭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聞人九也不留她,吩咐素洗送她出門,自己抱著寧瑜便進屋。
搖光和素洗一前一後地出去,剛過月亮門就見大公子迎麵過來,她壓著滿心的欣喜若狂,快步迎上去福了一福,萬種柔情地道:“矜哥哥。”
大公子卻僅僅冷峻地看了她一眼,甚至嘴角連抬頭沒抬地嗯了一聲,仿佛她隻是一塊擋路的石頭,繞開她徑直往前,待搖光抬頭,耳邊隻餘下他走過時掀起的微風。
她在原地駐了片刻足,隻咬咬唇默不作聲地出去。
聞人九哄睡了寧瑜,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不慎撞到一堵肉牆,回頭看去是大公子站在身後。他輕攏她鬢邊碎發,沿著她的耳垂親了一口,滿目含笑:“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