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肅肅晚柳絮,菲菲紅花輕,綠嶷白雲峨峨,香氣迷人。祁堇宮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更應該說,祁堇宮的後院,與以前一樣安靜,唯一不同的是院子裏,不知什麽時候栽滿了鬘華花,香氣怡人,抹不去避不開。
聞人九被拘在小小的宅院裏,一步一群侍女,如影形隨,她也不做徒勞的掙紮了,整日靠在床頭或是窗邊,望著蔚藍天穹發呆,形容一天天的憔悴下去。
素洗仍舊被派來照顧她,每次試圖哄她開心,然而話說了半句,她就已經閉上眼假裝睡覺。如此幾回,素洗也不做無謂的努力了。
一日,外麵人聲鼎沸,鍾鼓祥樂不絕,似乎有什麽天大的喜事。聞人九在**翻來覆去很久也不見聲樂有停下的痕跡,不耐地坐起來,掀簾往外看了一眼。
“外麵……什麽聲音?”
素洗垂手默默站著,似乎在思考什麽,片刻之後才輕聲地說:“應是大公子在宴請天宮使者。”
“宴請?”聞人九下床,赤著腳走到窗邊,推開去。一陣冷風吹來,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覺得耳邊的聲樂更加繁了。她沉默看了很久,突地一聲冷笑,“親手構陷親叔叔才得來的一切,有什麽好慶賀的!”
素洗將鞋提過來,很小心地問:“娘娘,可要出去走走?”
聞人九轉身拂開她,“走哪都一樣,何必出去。”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妥,停下來示意素洗將鞋子拿來,“去看看吧。”
十數日不出院門,外邊已是天翻地覆,此時的祁堇宮已不複過去清冷,侍女來去如雲,貌美如花,四周花開似錦,人比花嬌。一行侍女遠遠地行來,見到她,愣了愣,心說剛才還見到聞人妃在宴席上陪大公子,怎麽一下子又在這兒出現了。
她福了福身,“娘娘。”
聞人九掃了眼托盤上的美酒佳肴,沉著臉問,“倒是個盛宴,若非聲樂高奏,我還不知他竟這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