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九站在太平殿大門口,特意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眼殿名,繼而冷笑:“太平……嗬。”
她徑直進入,猶如入無人之地,有幾個打掃侍女不識她,見她打扮樸素,本想阻攔,卻被她如刀的氣勢所攝,又見後麵跟著的是素洗,一下子明白過來,紛紛伏地。
太平殿雖不如元後宮輝煌華美,卻妙麗玲瓏,毓秀青青;溪流山石婉轉波動,草木百花靡迤如星河璀璨;飛簷高閣、回廊長亭,一景一物都那樣綺麗。
相知館也是如此,當年帝君費盡心力建造,雖不如元後宮巍峨煥發,但卻像一顆明珠,鑲嵌在整個延心宮中……
一靠近寢殿,就見一名醫官從裏麵出來。醫官見到她,麵色微微一慌,忙伏地拜了一拜,聞人九問他:“璿璣公主病情如何?”
醫官聽她不願稱呼璿璣為妃,便明白璿璣與她是多麽痛的一根刺,心思轉了轉,道:“娘娘,公主的病情乃是因為風邪侵體,好生休養便可無礙。”
聞人九沉默地立了一會,大步往寢殿去了。
不等她進去,已經有侍女通報了無懷矜和璿璣。無懷矜放下了重重珠簾,出來將她攔在了外麵。
“阿九,你病未好,怎麽出來了?”
這倒稀奇,身為帝君的無懷矜討好一般地迎向聞人九,而聞人九卻冷冷地站在門口,就好象無懷矜才是元後,而她是帝君一樣。
素洗等一幹侍女向無懷矜行了伏地大禮後退到了一邊,聞人九看了眼隨風微動的珠簾,冰冷的臉上暗藏一絲寂寥,她道:“聽說她病得厲害,我來看看。”
無懷矜細細觀察她的神色,道:“好些了。瞧你臉色還這麽蒼白,出來也不多披件衣裳。”他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帶到偏廳,又差人奉上熱茶,裹住她的手將茶杯送到她手心裏。
聞人九低頭看著那氤氳的熱氣蒸騰而上,模糊了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