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閃爍,顧傾月臉微紅,有點尷尬地開口,“那個……我自己來就行。”
閻淩君什麽也沒說,收回手,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她。
“為什麽幫我。”
她昏迷了五天,他就想了五天,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她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也要幫他。
他們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已,他很清楚她留在他身邊的目的,衍生靈脈,沒有他,她一樣可以找別人幫忙或者想別的辦法。
既然如此,為何要拚命。
“想幫。”傾月依舊閉目揉著小腦袋,回答得很是隨意。
人情債最難還,她不想欠任何人。
如此隨性的回答,顯然不能令閻淩君滿意,英挺的眉染起幾分惱意,“你對人對事,一向都那麽隨意嗎。”
越是相處,他就發現她活得很是隨意,什麽事情都隨性而行,吊兒郎當,有時候真感覺她沒心沒肺。
但是那雙眼,卻仿佛能看透一切,冷眼旁觀戲起戲落。
“是啊,我做事隻憑感覺。”
這樣不是很好嗎,活得灑脫又自在,沒有任何負擔。
前世的她身上有太多的桎梏,通靈門就像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她是女王,是通靈門的神,是整個通靈門的支柱,身上背負著維護陰陽兩界平衡的重擔。
從一出生就注定的身份,無從選擇。
但是那樣的生活很累,她不是顧傾月,她是通靈門的掌門,注定不能任意妄為。
到頭來都得到了什麽,撕心裂肺的背叛,血流成河的仇恨,身首異處的不甘。
重活一世,她不想再背負那些所謂的包裹,她隻想做回自己,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隨意而行,恣意江湖。
很隨意的話,卻令閻淩君心底某根弦被輕輕地撩拔了一下。
做事隻憑感覺,而她的感覺,卻是用生命來救他……
傾月忽地睜開眼睛,閻淩君來不及收回的目光有點閃躲,極不自然地別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