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個老師吧?”尋秋池也不肯定。
“一定是個老師。”潛淵說,“衛校裏基本沒有男生,十幾歲的姑娘也很容易對年長男性產生好感。”
尋秋池問:“這兩種麻醉劑混合在一起,需要多大劑量才能致命?”
“異丙酚和羅庫溴銨嗎?”潛淵想了想,說:“它們都是全身麻醉藥物,合理劑量大概隻有麻醉科醫生才能說得清吧,但我敢肯定徐同學及舍友們所喝的一小口不會造成什麽後果。首先她們將它稀釋了,其次她們不是直接注射,而是用嘴巴喝的,從消化係統進入全身循環需要一定的時間。”
尋秋池繼續往下讀那份遺書,說:“徐同學那天晚上直到熄燈之後才回宿舍,她這裏有寫——‘下自習後在門口醫務室的路燈下哭了半夜,聽到了熄燈鈴聲後依然不想動,後來我怕老師查房,從圍牆鐵欄杆上翻了回去,看到金某某、李某、吳某某她們都睡了。我不想吵著她們,便什麽都沒做直接上床睡了。’——這小姑娘是清白的,她根本不在場。”
“但她不這麽認為,她認為是自己害死了舍友。”潛淵說。
他分析得沒錯,徐同學下麵的書寫漸漸混亂,語無倫次,充斥著痛苦、自責與懊惱,直至戛然而止,信紙上到處遺留著淚漬和可疑的紅色印記,讓人猜測她是不是咬破了手指在塗抹。
“沒什麽好看的了,帶走吧。”潛淵折起遺書,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尋秋池詫異道:“奇怪,她居然一點都沒懷疑到那個老師,那個把她的麻醉劑中途劫走的人!”
潛淵問:“如果你是她,你會懷疑嗎?那個可是她暗戀的人哦。”
“當然,第一個就懷疑他啊。一般人遇事都會自我開脫,就算真的害死了人,也會尋找理由推卸責任,她的表現太奇怪了,居然完完全全地歸罪於自己,太不符合心理學原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