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新的一天,沒人願意起床。
華東局行動七處的三個人都饑腸轆轆,但都寧願躺在自己的被窩裏繼續情緒低落。
尋秋池稍好一些,她與玲子畢竟沒有很深的淵源,隻是很單純地對她的死表示傷心。
而玲子,小白鴿,曾是九皋很重要的夥伴,兩人之間的感情不能算是愛,但也超越了同誌般的情誼(主要是九皋對人家有意思)。更糟糕的是這樣善良、正直的玲子,居然沒人來得及和所有人好好告別,這是他最痛惜和不能釋懷的一點,他大概還要過幾天才能原諒潛淵。
潛淵心煩意亂的原因和他不一樣。他自然也對玲子懷有歉疚,但反選擇委員會是準軍事組織,每年都有人犧牲,即使他們自己也都是站在刀鋒之上。
他擔憂的是那個收割者:他或她確定是存在的,那麽人在哪兒?是誰?控製了多少選擇者?將以什麽方式采取行動?
或者……他(她)是否已經在行動了,而反選擇委員會至今不知情,也不願意麵對?
“唉!”潛淵歎氣。
尋秋池推門進來了,而且徑直走到他床邊坐下。
“……”潛淵還穿著灰格子睡衣呢,他問,“你進處長房間不敲門的?”
尋秋池說:“我敲了,你沒答應。”
潛淵說:“我依稀記得門還是鎖著的。”
“哦。”尋秋池舉起手中螺絲刀說,“我捅開了。”
“……”潛淵問,“你想幹嘛?”
尋秋池說:“我有點兒餓,但又不想再吃麵,咱們去超市買菜燒飯吧。”
“大姑娘家長到二十幾歲,好的不學,就知道吃吃吃。”潛淵說。
“去超市吧,處座。”尋秋池央求。
潛淵給了她幾百塊錢,她說不行啊,萬一買多了我拎不動啊。潛淵問:“七處不是還有一個苦力麽?”
尋秋池說:“他還在哭。昨天哼了一晚上,煩死我了,他那房間隻和我的隔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