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九皋的話,潛淵斷然說:“不可能,選擇者被遣返後,在無量界入口處剝離,然後寄生體會變成一具空殼跟隨列車回來。”
九皋說:“我也這麽問鬆澤,他說那個人的情況比較特殊,在無量界第一次剝離失敗,所以是連身體帶靈魂一起留在無量界做後續處理的!”
“怎麽特殊法?”
“那家夥不是標準意義上的選擇者,他不是死去了無量界又殺回來,他活著的時候就投敵了!”九皋說,“你聽懂沒?打個比方循環界就是備受恐怖襲擊威脅的歐美國家,選擇者就是伊斯蘭國、塔利班培養的戰士,而那小子是歐美國家內部孳生的恐怖主義者,徹徹底底的垃圾!”
“我懂。”潛淵凝重地說,他不用九皋打比方也懂。在反選擇委員會和選擇者互相撕扯、爭鬥的百餘年曆史中,這種情況非常少見,整個大中華區也不過一兩例而已。
迷信的人們願意為死去的世界奉獻,然而都建立在相信那個世界很美好,很寧靜,人人同享極樂的基礎上。如果告訴他們死去的世界固然先進,但冷漠且程序化,人人都是標準化的一條代碼,那麽他們就更怕死了,何況死了以後還得回來殺人。
不是人人都會選擇去做恐怖分子啊。
大中華區少有人獻身,日本區就不一樣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保密工作沒做好,還是想象力豐富,或者是恐怖文學深入街頭巷尾,日本區知道無量界存在的人比大中華區還多,盡管他們的人口隻是這邊的幾分之一。
林子大了,什麽鳥兒都有,日本國民性中有一種類似飛蛾撲火的東西,明知危險,明知罪孽,明知無意義還得去撩一撩。於是他們之中每幾年都會孳生一個叛徒,以選擇者的名義,將槍口對準自己人。
很顯然,大張和青春痘弟弟跑了一趟無量界,接回來一個國際友人,中日一衣帶水,友好鄰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