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動,易斐然淡笑不語,他雖然不明白夏晚星第一句話的意思,可後麵的他卻聽得懂,隻是夏晚星不知道的是,有些東西即便是牢牢的抓在了手裏,某一天,它還是會從真實變成虛無的,他曾以為,樓煙雨是他最仰慕的大哥,可那些陰暗絕望的記憶,無一不在嘲笑著他當初的有眼無珠,明明是羈絆最深的人,卻能狠心葬送手足,讓整個世界渲染成帶血的顏色,夏晚星說他不是真的憎恨樓煙雨,可他心裏的怨懟又是從何而來,如果曉之以理就能夠解脫,他何以與樓煙雨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紛亂的思緒縈繞在腦海,怎麽也揮之不去,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易斐然回頭望去,見是噬魂。
暗夜裏的男人,一身素白薄衫,冰墨色的雙眸帶著冷冷的寒意,此刻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易斐然斂眸,低聲笑道:“她一呼救,你便出現。”眸光一抬,易斐然故作深沉的說:“既是如此,你又在害怕什麽。”
“那你又在怕什麽?”冰冰冷冷的聲音透著一股薄怒。
“我並無軟肋,有何可怕的。”易斐然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說:“倒是你,情絲已生,再怎麽否認,都隻是枉然。”
情絲已生,再怎麽否認,都隻是枉然,原來,這便是他放縱夏晚星癡纏的理由,然而,他與她,終究是殊途,眉間的涼薄一下子滲透到骨髓,寒卻心扉,冰眸裏的流光沉沉浮浮,男人啟唇,冷冷道:“你既然明白,就莫要傷她。”
“那你就管好她。”易斐然嗤笑:“不要什麽事都想要插上一腳。”
眉宇輕輕蹩了蹩,噬魂淡淡道:“你曾經說過,她極為護短。”
神情微怔,易斐然忽然想起,夏晚星剛剛也有說過類似這樣的話,她說,如果她不認識他和樓煙雨,她才不會管他們之間的破事,因為想要護著他們,所以才會觸碰他的逆鱗,可她又怎麽知道,他與樓煙雨早已是不死不休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