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柳晏卿在他說出還有兩年死於戰場時,心就揪了起來,幾乎不能呼吸。她不敢想象若真如此,她要怎麽活下去。
可是,這一世很多事都不一樣了,她不能自亂陣腳,也不能叫他擔心。當下穩了穩心神,裝作沒在意他說的那句話,笑道:“既然你這麽堅持,那就去吧,我和孩子等著你回來!”
“好,我一定手刃仇人,為我們和孩子報仇!”寧遠侯握著她的肩如發誓般肯定地說。
“嗯,一切小心!”她望著他,眼中有濃濃的不舍。寧遠侯低下頭邪魅一笑,“舍不得我?時間尚早,啟程前咱們還可以再來一次。”
憂傷的氣憤霎時被破壞,她埋首在他胸前,嬌嗔道:“昨晚才折騰了一宿……”
“此去千裏,你不想我嗎?”他在她耳邊誘惑著。
想,當然想!柳晏卿一想到他要走,鼻子都開始泛酸了。緊緊抱著他,汲取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寧遠侯一使力,打橫抱起,走出房門,一直都到書房的閣樓。柳晏卿早羞得埋進他懷裏。這家夥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渾然不把下人當人。
“卿兒,你重了許多。”他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目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
她羞赧一笑,捉著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正巧胎動。寧遠侯被嚇了一跳,看著她的肚子久久回不過神來。
“嗬,小家夥,知道爹要走,終於忍不住出現了?”寧遠侯貼在她肚子上低喃,滿臉幸福之色。
最後,兩人窩在**說了許久的話。歲月靜好,時光未央,看天邊雲卷雲舒,相視默默溫情。那些離別的惆悵,刻骨的思念,都被塵封在心底。
這一夜,柳晏卿在他懷裏睡得很安穩,隻是天光乍亮,她初醒時,陡然翻身,癡癡看著身旁空空的鋪位,眉間漫上一抹愁緒。
她在家呆著無趣,見到那些熟悉的事物又會想起他來,索性帶了人回齊府。陪著母親一起,有說有笑,倒也顯得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