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推開他,站直了身,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襟,頗為不屑地說:“這萬裏江山雖然如畫,卻不抵她眉間的一顆朱砂。我意已決,王爺不必相勸。”
“遠之!”六皇子喊住他,眼神已變冷,“我會讓你看到我定親王的鐵騎踏遍這萬裏河山,到時候,你別後悔!”
寧遠侯沒有回答,轉身離去。既然已做了選擇,就該將這份無情持續下去!他交代暗衛做好部署,就匆匆趕回京城。
已經大半個月沒見到她了,他的思念像瘋長的野草,纏得他透不過氣來。催馬揚鞭,跑了整整一天一夜,把身下坐騎累得口吐白沫,總算近都城了。
柳晏卿自從見過四皇子,達成了協議,就在家裏靜靜等著寧遠侯回來。前些天她收到消息,廢太子落崖,沐澤楓已死,六皇子重傷為寧遠侯所救,洛隱拿到了那把劍。她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沒事!隻要他沒事就好!
隨後她又開始擔憂,寧遠侯救了六皇子,會不會對局勢有影響?她不擔心他會重新支持六皇子,隻擔心他割舍不下多年的情誼讓六皇子有機可乘。
尋思良久,她給四皇子去了一封信,探問他有何良策,並給了自己的建議。沒幾天,四皇子就回信了,委婉稱讚她女諸葛,知人甚深。他已按她說的,給寧遠侯寫了信,分析天下形勢和大秦之困境。相信憑寧遠侯的聰明才智,會有決斷。
柳晏卿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讓冬雪將信燒了。她和四皇子暗中勾結之事,不想讓寧遠侯知悉。畢竟這樣逼迫他遠離六皇子對他來說是件殘忍的事。
秋月體貼地上前為她按揉,柳晏卿享受地閉上眼。舒服了一陣,覺得她力道變得有些大,囈語般呢喃,“秋月,你力氣怎麽變大了?”
寧遠侯忍著笑,彎下腰貼近她耳朵,“夫人不喜?”
嗯?她沒聽錯吧?柳晏卿猛然睜眼轉過頭,唇瓣擦過他的臉頰,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將她固定住,薄唇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