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亭在窗旁站了許久,直到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她才回神,順勢走到門邊打開一看,原來是沈二。
“沈隊,你不跟著左爺,到我這來做什麽?”
“左爺吩咐,派我守著你。”
穆念亭身體倚靠在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說好聽點是守著,難聽點不就是監視?裏裏外外都是警衛,就算我插了翅膀也走不掉,守我做什麽?”
“你是不是一根筋,順著左爺不就完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穆念亭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可不好,搓麻將贏來的錢全被沒收。可憐,我是一個窮人,別說一百塊,一兩塊大洋在我眼裏也是金銀珠寶。你們這些紙醉金迷的人,不會懂的。”
沈二看著她麵色一變再變,左爺沒收她的錢,她好像真的很痛苦。既然喜歡錢,為何不討好左爺,左爺總管商會,是江陵城乃至全國,最富有的人。不僅有錢,還掌控所有物資運輸途徑。
所以,軍部政部的人全怕他。
“沈隊,刑四少送來的女人,真被處死了?”
沈二麵色不改,早已習以為常,“給了一個痛快死法,不痛苦,打在心髒部位,幾秒窒息。”
穆念亭睨了他一眼,的確沒有太痛苦,但死前的恐慌無法言喻,從害怕到掙紮再到絕望,崩潰的情緒隻有臨刑者能懂。
“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們說處死就處死。”
沈二正了臉色,“孫夫人送她到鳳縣來,就應該想到此等結局,自己的血親送她入狼穴罷了。害死她的可不是左爺,是她的親人。”
穆念亭不再言語,家族利益的犧牲品,最苦不過女人。她應該感謝老天爺,幸虧穆家權勢不大,否則漩渦更大。
“我勸你早點向左爺低頭,可以省去不少皮肉苦,你看你手腕上的紅痕還沒退去。”
穆念亭低頭看了眼手腕,很快笑道,“沈隊觀察入微,憐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