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淵欠著身子坐在椅子上,正座上坐得是他的親娘舅,禮部侍郎黃乾。前幾日有人過來傳話,讓他去一趟,自小父母雙亡一直指靠著舅父的張子淵又怎能不應召而來呢。
“舅父大人!”張子淵畢恭畢敬說道:“您把我叫來,有什麽訓示?”
黃乾眯縫著眼沒有搭理外甥的話,他用瘦長的手指夾起幾根牙簽端詳了半天,仿佛那不是普通的牙簽而是什麽寶貝。半晌後他將其中最長的一根抽了出來,邊剔著牙縫邊看著張子淵,最後把牙簽用力的折斷才說道:“子淵!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
張子淵謹慎的說道:“舅父大人,是在怪我最近鋒芒太露了嗎?”
“年輕人那個又沒有幾分銳氣呢!這是好事,太老成了反而讓人看著別扭!況且不露鋒芒又怎麽會得到上司的賞識呢?隻知道埋頭苦幹不知道表現自己的人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了!”黃乾不緊不慢的說道:“但是有句話,你聽說過沒有?”
“子淵不知道舅父問的是那句話?”
黃乾盯著張子淵說道:“不打勤,不打懶,打的就是不長眼!”
心裏咯噔一下,張子淵說道:“請舅父指點。”
黃乾起身走出屋子,張子淵在他身後落後一步跟著。在一顆古樸的槐樹下站定,黃乾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十二皇子沒有重用你,而是將你派給了鎮國公世子當幕僚是受了委屈了?”
張子淵自認才華出眾,輔佐未來的太子進而成為以後新皇的股肱之臣才是他的追求,而目前當李翱的幕僚著實讓他在心中覺得很是委屈,但表麵上他是不能露出來的,他誠惶誠恐的的說道:“子淵不敢!隻是舅父您把我推薦給了十二爺,他卻不用,是太不給您老麵子了。”
“你呀!”黃乾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現在局勢晦暗不明,滿朝的王爺、國公、文武百官都在靜觀事態的發展,沒有人知道陛下心中到底是屬意於誰。難道你就能斷定十二皇子一定能當得上太子嗎?我把你推薦給他,是表明一種態度。而你到鎮國公世子那裏當幕僚也是我的建議,是希望你不要把立場站的太過鮮明了。免得以後招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