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兒蔫了,“葉哥,你就別拿我開涮了,先不要說素月姑娘看不看得上我,就算她看上了我又能怎樣?爹爹絕對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的,他要是知道我娶一個窯姐回家,要不打死我才怪呢!我也就是看看她,聽聽她唱曲……”
“窯姐怎麽了?誰規定就不能娶窯姐?難道窯姐就沒有好姑娘?”聽到錢寶兒這話,葉羽神色陡然轉冷,他想到了母親,母親這些年的不幸完全歸咎於這種腐朽的思想。葉羽不怪錢寶兒,既然知道家裏容不下人家,那趁早不做這個念想,這也算是條漢子,可他恨裴弘,你“糟蹋”了娘卻對她的悲慘生活不聞不問,這樣的人不配叫男人。
“葉哥,你怎麽了?我沒說錯什麽話吧?”臉上那隨和的笑意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孤狼般的狠戾,錢寶兒突然覺得怕怕的。
“我沒聽過素月的名字更沒有見過她本人,可就衝她是妓女,我這輩子娶定她了,要她愛上我不算,我還要三媒六聘當著全天下人的麵風風光光的迎娶她!”葉羽掃了錢寶兒一眼,語氣雖淡然可神色卻是說不出的堅定。
葉哥,你瘋了?風風光光的迎娶她?那素月姑娘鐵定就是你的正妻,這樣的話,我姐怎麽辦?錢寶兒這話終究沒敢說出口——素月姑娘心高氣傲且見過無數的風liu公子,她一準看不上葉哥——他如此替姐姐寬心。
“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的,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
就在這時,賣冰糖葫蘆的小販的叫賣聲吸引了葉羽的注意力,他依稀記起媽媽還在世的時候,她帶著自己買冰糖葫蘆的場景,那時家裏窮,媽媽省吃儉用為自己買的冰糖葫蘆似乎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隔世為人,時間雖已久遠,可那酸酸甜甜的感覺卻沒有絲毫褪色,不知不覺葉羽眼眶濕潤了,他似乎看到了媽媽的音容笑貌,恍惚中曾經那張笑臉變成了葉靈的樣子,葉羽甚至不能分出彼此。